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冼夫人信仰的精神内涵及价值功能

日期:2018-03-18     来源:    作者:李润 张春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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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摘要】冼夫人精神包括四个方面:坚持统一,反对分裂的爱国精神;以民为本,保护百姓的仁爱精神;汉俚融合,民族团结的和谐精神;革旧布新,改造社会的创新精神。冼夫人精神中体现了天人合一、以人为本、中庸和谐、刚健有为等中国文化基本精神。具有中国文化价值确立功能。

【关键词】冼夫人信仰;传统文化;文化基本精神;文化功能

 

冼夫人是梁、陈、隋时期岭南俚族首领,是“中国巾帼英雄第一人”(周恩来语)。她逝世1400多年以来,广大群众对她的敬仰和热爱,演变为民间信仰,积淀为历史底蕴深厚、文化内涵丰富、个性特色鲜明的地域文化。一种信仰总有其精神和价值追求作为内核,冼夫人信仰也同样如此,我们应当提炼并把握其核心,即冼夫人精神,才能真正传承并弘扬这一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。


一、冼夫人精神的内涵

冼夫人精神概括起来有四个方面:[1]

(一)坚持统一,反对分裂的爱国精神

综观冼夫人的一生,她在梁朝至隋朝的动荡时期,自始至终坚持维护国家的统一,反对分裂,这是冼夫人精神的一条主线,也成为她的爱国精神的主要表现。

“爱国主义是历史地形成的热爱和忠诚自己祖国的思想、感情和行为,是对待祖国的一种政治原则和道德原则,它的具体内容取决于一定的历史条件。”[2]从中国历史发展来看,国家政治上的统一,有利于封建制度的成熟,有利于经济、社会的发展,也有利于人民生活的提升。因此,国家统一带来的安定,使人民对国家充满希望、热爱和忠诚的情感,爱国主义精神会油然而生。反之,国家分裂动荡,战争纷扰,带给人民的是生离死别,颠沛流离,痛苦不堪。这种情况下,人民对国家的认可度和归属感会大大减退,爱国精神也会削弱。因此,坚持国家的统一,反对分裂,就成为爱国精神的集中体现。

从东晋到南北朝时期,中原地区南北政权分立,长期对峙。北朝和南朝又分别改朝换代,经历了多次政权更迭。在冼夫人所处的梁、陈、隋三朝,中原地区战乱频仍,国家分合多变。长期战乱对社会影响极大,人口也减少很多。据葛剑雄的估计,梁武帝后期侯景之乱前大约有1800万到2100万人口。经过了梁末近十年的战乱,陈朝人口应该在1500万左右,减少了300—600万人口。[3]这个时期,岭南相对稳定,没有大的战乱,人民生活也比较安定。统一对于国家的重要性,对于百姓的根本利益,冼夫人有着清楚的认识。因此,每当国家或者岭南地区有分裂动荡的危险时,她都毫不犹豫地站在国家的立场,支持统一,反对分裂。冼夫人一生中,参与平定侯景之乱,平定欧阳纥叛乱,平定王仲宣叛乱,维护了国家统一。即使在儿子冯仆被欧阳纥挟持做人质的紧要关头,冼夫人也坚决反对叛乱,她说:“我为忠贞,经今两代,不能惜汝辄负国家。”不顾儿子的危险,发兵守境,最终平定了叛乱。冼夫人还率部归顺隋朝,避免岭南动荡;请命朝廷设置崖州,使海南在遥领500多年后,重新归属中央朝廷,中央政府与海南的关系日益紧密并延续至今。[4]

冼夫人坚持统一的行为就是爱国主义的具体体现。隋朝册封冼夫人为谯国夫人,也是把她看作是守卫国家南方的城楼,护卫着国家的完整统一。爱国主义包含了两个一致性:爱国主义与拥护国家统一的一致性;爱国主义与时代发展主流的一致性。从冼夫人的一生来看,她的行为具有维护国家统一,并与时代发展大势合流的性质,体现着高度的爱国主义精神和对国家的深厚情感。

(二)以民为本,保护百姓的仁爱精神

“民本”一词最早出自《尚书·五子之歌》:“皇祖有训,民可近,不可下。民惟邦本,本固邦宁。”意思是对民众应该亲近,不能轻视他们。民众是国家的根本,根本巩固了,国家就会安宁。在古代中国,以民为本的主要特点是为民作主,爱护并且保护好百姓。君主和官员的责任是治理好国家,管理好百姓,所以古代帝王和官员称百姓为“子民”,把百姓看作自己的子女一样,既要管理,又要爱护,这与今天的民主是不同的。

冼夫人无论是作为俚人首领,还是作为朝廷官员,都非常关注民生,注意保护百姓,以仁爱服人。《隋书》记载,冼夫人在父母家时,就常劝亲族为善。其兄冼挺为南梁州刺史,仗恃富强,经常侵掠旁郡,岭南各地为此困扰。冼夫人对兄长多次规谏,终使冼挺听从而大大收敛,因此平息了怨恨和纷争。陈永定元年,冼夫人的丈夫冯宝去世,当时正值陈朝取代梁朝,岭南大乱。此时,冼夫人站了出来,以首领身份安抚百越,稳定了局面,岭南数州在乱局下安然无恙,百姓得到了保护。隋仁寿元年,番州总管赵讷贪虐,鱼肉百姓,引起俚僚人民反叛逃亡,岭南地区陷于动乱。时为谯国夫人并开幕府的冼夫人上书朝廷控告赵讷,并提出安抚百姓之策。隋文帝采纳了她的意见,惩处了赵讷,并委派冼夫人招抚叛亡的各族百姓。冼夫人亲自载着诏书,担当使者,巡抚十多个州,宣读朝廷旨意,叛亡的各族百姓都重新归附朝廷,岭南重获安定。

冼夫人爱护百姓,体现出对“以民为本”的认识,也是与她爱国精神相统一的。百姓是国家统治的对象,也是统治的基础。爱护百姓,实际上就是巩固国家的统治,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;爱国统一,反对分裂,又是人民安居乐业愿望的集中体现,是保护百姓的根本利益。“冼夫人的爱国是奠基于爱民的基础上,这是她民本思想的精义所在。” [5]

(三)汉俚融合,民族团结的和谐精神

梁陈时期,岭南地区还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,俚人以及其他民族的力量还很强大,冼夫人的家族就是“世为南越首领,跨据山洞,部落十余万家。”当时尽管从中原地区迁移了许多汉人来到岭南,各地官员也多是汉人担任,但是,由于汉俚之间差异甚大,难以相通,因此矛盾摩擦不少,甚至还不时发生官民之战和汉俚之争。粤西罗州刺史冯融,三代在岭南为守牧,但是“他乡羁旅,号令不行。”这种情况影响到民族团结,社会稳定。冯融听说冼夫人很有见识和才华,于是为儿子高凉太守冯宝提亲。冯融提出联姻,肯定有政治因素,但客观上对汉俚融合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。而冼夫人作为俚人首领,排除了两家之间民族不同、文化各异、政治经济相殊的障碍,同意嫁给冯宝,也是具有远见卓识和开阔胸怀,对于其后的汉俚通婚、民族融合影响深远。唐代中叶以后,卢钧出任岭南节度使,发现当地已经是“僚与华人错居,相婚嫁”了。[6]

在冼夫人让俚人学习汉人礼制,遵守汉人法规的同时,冯氏家族也学习俚人风俗,受到俚人尊敬,冯融还被俚人称为“都老”(即俚人首领)而受到尊敬。史载:冯融出巡时,“每行部所至,蛮酋焚香具乐,望双旌而拜,迎者相望”,都云:“冯都老来矣,毋为不善。”[7]到了唐朝初期,冼夫人的曾孙冯智戴在唐太宗的宴会上奉命作诗,被称为“南蛮酋长”,可见冯冼联姻之后,冯氏也有与俚人融合的方面。

民族融合存在着两种方式。一种是采取政治强制手段把一个民族合于另一个民族;一种是通过经济、文化的作用,使一个民族经过自然的过程合于另一个民族。一般前者称为“同化”,后者称为“融合”。前者往往伴随战争和武力,给百姓带来痛苦;后者常常以通婚、贸易、经济文化交流等自然方式形成,促成各民族共同的历史进步。冼夫人与冯宝结婚以及其后的举措,无疑是民族融合的典范。

(四)革旧布新,改造社会的进取精神

评价历史人物的功绩,一个十分重要的标准就是看他的思想和行为是否顺应时代潮流,是否能推进社会发展。从这方面看,冼夫人具有革旧布新,改造社会的进取精神,她对岭南社会的发展具有历史的功绩。

冼夫人作为俚人首领,不是狭隘地守住自己的地盘,维护自己部族原有的观念和生活方式,而是大胆改革,推进俚人社会的全面进步。在冯宝的影响和支持下,她在以下几个方面进行了改革。

尊崇儒家,提倡忠孝。俚人在社会生活中是无视国家而崇尚武力的,《隋书·谯国夫人传》记载:“越人之俗,好相攻击。”所以冼夫人之兄冼挺也经常依仗武力侵掠旁郡。冼夫人结婚以后,认识到汉族思想中最重要的是忠孝的观念。因此她不仅身体力行,一生忠于国家,维护统一,而且经常教导子孙:“汝等宜尽赤心向天子。我事三代主,唯用一好心。今赐物俱存,此忠孝之报也。”“唯用一好心”,就是忠孝之心。这是儒家思想的精髓,是儒家“仁义”观念的集中表现,也成为冼夫人所持的基本思想。

推行法制,依法治政。改造一个比较落后的社会,除了要有先进的观念之外,还必须有先进的方法,有严格的规范,这就需要有严格的法律制度,还要有依法治政的意识。只有通过严格的法规,把先进的治国理念加以落实和固化,社会才能真正地进步。南朝时期俚人社会“法”的概念十分淡薄,“力”的观念根深蒂固。争强斗胜、恃强凌弱是常有之事,这对于一个社会的稳定和发展是不利的。冼夫人对此有比较明确的认识,她明确要求俚人“使从民礼”,也就是按照朝廷的法规行事,不得违犯。她还与冯宝一起断案,俚族的首领犯法,也决不姑息。通过这样的方式,治政有了明确规范,俚人行为有了遵循的规矩,既执行了法律制度,也宣传了法治意识。依据法律,是冼夫人治政的手段,实际上更是她治政观念的变化和进步,也是推动俚人社会从无序向有序发展的重要途径,对于俚人社会稳定发展具有重要作用。

引进技术,发展生产。在冼夫人的推动下,岭南俚人地区的经济也得到发展。

农业方面。据《隋书·地理志》记载,隋代岭南地区的俚人已“尽力农事”。根据考古发现,当时铁器农具在粤西地区开始较多使用;引进了中原地区先进的耕作技术,特别是牛耕的推广,改变了此前俚人地区多采用的“火耕水耨”的原始耕作方式,使农业生产稳定发展。在海南岛冼夫人的汤沐邑,唐代中期“一年养蚕八次,收稻两次。十月耕田,正月收粟。”除水稻外,荔枝、龙眼、香蕉、柑橘等经济作物也开始成片种植,发展较快,荔枝成为朝廷贡品。家庭手工业方面,高凉地区的百姓栽种葛、麻,所出产的葛布和都落布,以及在海南种植木棉所生产的吉贝布,都成为贡品。作坊式的制作业成规模发展。在高凉地区,隋唐时期的陶制作坊出现了群体建设的形式,连排建设数座甚至十多座,烧制砖瓦和碗、盆等器物,呈现出较大的规模和较高的水平。铜器制作,尤其是铜鼓的制作水平很高。现有出土铜鼓几十面,最大的直径达到165厘米,通高67.5厘米,重近300公斤,被称为“铜鼓之王”,花纹复杂而细致。[8]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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